“这位客人，感谢您选择我们工作室，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。”
穿着旧上海滩风格的西装，带着礼帽，胸口口袋插着玫瑰花的沉稳主事人面相实在是年轻得过分，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个高中生，可是声音倒是略显低沉，眼眸里也有沧桑。
嗯……眼角还有眼屎……
少女有些局促地拿出一张小卡片：“我是……我是朋友给我介绍……我……”
阿尔扶了扶自己的礼帽，这身龙叔在《奇迹》里面的打扮在他身上有种诡异的观感，他伸手接过卡片，轻轻摸了下少女的手背——没摸到——啪地一声响，他赶紧把手抽回来了。
他的助手拿着苍蝇拍子盯着他，面色不善，眼神冰冷，一副“老娘早已看穿一切”的眼神，阿尔毫不犹豫地和她对视了一秒半钟，然后败下阵来。
这个月水电费还拖欠着房东的呢，哪来的工资给她……
说话磕磕绊绊的少女面色涨红：“我其实是想让你们帮我找回小黑！”
阿尔眼神瞬间凝重：“请问小黑是穿越了吗？那可是要加钱的。”
“啊……啊？”
“如果是被卷入了神秘的黑恶势力里面，那么还需要一定的善后费——主要是可能会破坏一些名胜古迹或者建筑，当然啦如果是全民公敌那种，倒是不需要我们出这个钱。”
少女张了张嘴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阿尔也有点哀伤起来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：“如果小黑是死掉了，那么招魂的话也有点麻烦，主要是当年把合欢铃送给大黑之后，一时半会找不到趁手的工具。”
少女弱弱地缩了缩脖子：“小黑……只是跑出去玩没回家……”
阿尔身子后仰：“哇，不是吧？冒昧问一句，小黑难道是只宠物？”
“嗯……嗯，是一只猫……”
“猫？不认识，香草巧克力我认识，昨晚才见过，叫黑炭的我也认识，不过他不认识我。”阿尔摇摇头：“原来是寻找宠物的工作，抱歉，太低端了我们不接。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你们收费很贵……但是我朋友说你们的能力很强……”
少女貌似一紧张就有点小结巴，但是小婴儿肥的萌脸看着还真是舒服：“我有钱的，花花……花花她介绍我来的……”
花花？阿尔摸着下巴在脑海里倒腾客户资料，这个叫花花的是谁？
于是几万张客户人像在眼前刷拉拉闪过去，最后定格在一位御姐高高在上的笑靥上，阿尔倒抽一口凉气，声音都在发颤：“华南东区首富花家的大小姐花满城?!”
小姑娘嗯嗯嗯直点头，似乎终于谈论到了熟悉的人，给了她一点点熟悉的节奏：“花花说，你们什么都能做到的，我请了好多人去找小黑，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……”
“周期多长？”
“最……最快多久？”
“最快的话，三天，但是收费很贵。”
少女怯懦地吸了吸气，然后摸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，轻轻推到阿尔面前：“这……这是我所有零用钱……三天……我要见到小黑！”
阿尔眼眶直跳，这可不是国内的黑金，正儿八经的运通黑卡，透支额度7位数那种，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？
“密码……密码就在背后……我只有这么多了。”
人死鸟朝天，不死先赚钱。阿尔站起来，光明正大地握住小姑娘的手，有力而利落地摇了摇：“放心，三天之后的这个时间，小黑就会出现在您的房间里。”
于是小姑娘很高兴地收下了廉价的发票票据，对于上面那个8开头的六位数定金一点异议都没有，拍着小胸脯就放心地出门了。
趴在单向玻璃上张着嘴看延绵三分钟才完全开出小巷的车队，阿尔后槽牙都在发疼：“后悔了后悔了，这生意难做啊。”
助手少女“啪”地把平板拍到桌子上：“88万已经从卡里转出来了，剩下的八千八百八十八块钱尾款，要三天之后完成委托才收取。”
“花满城那个娘们在她嘴里叫花花，花花诶！”阿尔扭过头：“我上次那么叫她的时候，差点被她保镖打死，这姑娘有钱有势找只猫都这么艰难，我一个咸鱼少年怎么给她找？”
助手少女目光怜悯：“我已经把钱转到艾达的儿童基金会了。”
“……”阿尔眨了眨眼：“一分没留？”
“没。”
抹了把自己的头发，阿尔自我安慰：“还好，三天之后还有八千块进账，把房租付了还能给你开一个月的工资——我说小娜，要不你工资再低点？”
小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看着他，看着他。
阿尔移开目光，不自然地咳着：“那要不……你把卡给我一下……”
小娜转身就走，给他留下一份资料，自顾自挎着购物袋去了超市买菜，今天超市打折的东西蛮多的，买点回来屯着。
阿尔的悲鸣就这样被淹没在廉价的玻璃推拉门后面，玻璃推拉门上面一个歪歪扭扭的『阿尔工作室』牌子挂着，室字的宝盖头都掉了，只剩下一个红色胶布粘出来的至字，和以前留下来的些许残余印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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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网易云，挂上模拟器，倒好维他柠檬茶，顺便把空调调到25度，换回居家常服的阿尔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仰，翻看着平板里面的资料。
『小黑：品种不明的白猫
年龄：不明
体重：不明（虽然体型不大，但是据说主人抱着很吃力）
详细身体数据：不明
爱好：三文鱼
失踪时间：7月10日
失踪地点：华南东区G市城南
备注：无』
吔了口维他，阿尔摸着下巴苦恼得很：“资料这么少，找猫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擅长啊……”
桌面上一溜摆开十台电话机，金银黄蓝绿橙紫黑白灰，还有一台红色的电话机被透明的亚克力罩子罩着，上面挂着一把地摊上两块五买的挂锁。
仰躺着身子，用脚撩起蓝色电话机的话筒，干脆利落地接住：“喂，转接处吗？帮我接蓝胖子——喂？莫西莫西……对，对是我，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吵？啊？时空犯罪者卡修？需要我帮你们报警吗？哦哦哦，那就好，我是想问点事儿，我这边有个客户把猫搞丢了，请问一下怎么找才好，在线等挺急的……”
片刻之后，阿尔心满意足地挂上电话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。
“好像忘了什么事情……”
阿尔想了一下，不经意间瞥到电视机：“卧槽！手机大陆今天分卷完结啊！”
于是沉稳的阿尔扑到电视机面前，再度回归咸鱼少年画风。
可喜可贺，可喜可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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